王晰一边说着,张超忙着把案件材料重新整理清楚,圣权打开电脑开始记录补充侦查的事项。
“第一,关于款项不明,请经侦部门务必查清所有款项的动向,包括正常作为助学金发放的部分。”
“第二,关于职务犯罪,需要补充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主要涉及其如何知道并加入到该非法集资的集团中,受贿后利用职务之便做了什么事,以及当初的中心酒吧藏毒案其是否知情。”
“第三,”王晰沉吟了一会儿,抬头继续,“需要一份举报人的完整笔录。”
……
阿云嘎收到退回来让补充侦查的卷宗的时候,没多大的意外。这案子查着查着便模糊了,虽然说模糊的地方和已经认定清楚的犯罪没多大关系,但以王晰谨慎的性格肯定会退回来。
倒是苦了公安的大小伙子们,才睡了没几天安稳觉,又被从被窝里提溜出来继续查。
阿云嘎看着密密麻麻列的补充证据清单,工作量大也就算了,最后一项,要直接接触举报人。
可从之前举报人种种躲避的情形来看,他本人并不想再多出面。案子在这个节骨眼上,保护好举报人也是重中之重。
更何况这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就出在警局,谁能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内鬼。
阿云嘎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抽屉里头的文件被层层密封,阿云嘎打开柜子,只露出那个文件的一角。
电话已经停机,住址也不再是原来的住址。案子是真实的,可是举报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露半点痕迹。
只剩下一个签名和没什么用的身份证复印件。
阿云嘎正对着案子头大,忽然有人扣开了他的办公室门。他赶忙把资料收好,闯进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小警员,说司法局派来的援助律师找他们麻烦,说他们超期羁押。
一听援助律师会找人麻烦的,动动脚趾头都知道是谁。
阿云嘎没办法,跟着去了看守所。嫌疑人倒是乖乖的沉默,郑云龙活像是不给个说法就赖着不走一样的无所畏惧。
“请问公安机关,是怎么样的理由让你们把我的当事人羁押了九个月的?”
“证据不足。”警员回呛道。
郑云龙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那是你们公安的问题,现在已经超过最长羁押期限,我的当事人申请变更强制措施,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请求办理取保候审。”
“不是,为什么关着他你心里没点儿数?这他妈是个灭门案的畜生,取保候审?放回医院放回社区你是想让老百姓天天人心惶惶的吗?”小警员气得直跺脚,就差指着郑云龙一块儿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