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曕:……
如果不是确定曹师傅和卖六味地黄丸的药铺没关系,他甚至觉得他是卖六味地黄丸的托儿。
让上书房的学生们吃六味地黄丸补肾,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
乾隆看到送到跟前的折子也有些傻眼,你说你自己吃补药也就算了,让皇子阿哥们跟着吃蒜怎么回事,他的皇子阿哥们可没虚弱到上个学还得吃补药,于是在折子上重重写下朱批:胡说八道。
和之前“放你的屁”有一拼。
雍正爷批折子动辄数千言,乾隆皇帝和雍正爷完全两个风格,能少写就绝对不会多写,奏折上的朱批往往只有短短几行甚至几个字。
他登基这几年已经忙的连最爱的诗都没空写了,还想让他批多少字?
总之就是,曹师傅挨了顿骂被调走,而上书房的其他几个师傅都是兼任,衙门里有事也没来。
孙嘉淦孙师傅兼管直隶河务工作,前两天亲赴天津勘察河道去了。
史贻直史师傅刚从湖广总督迁为直隶总督,回京没多久就常驻保定的总督衙门,这些天正因为洋商进京告御状一事忙的焦头烂额。而且他常驻的衙门在保定,有空也不会大老远从保定回到京城,
方苞方师傅兼任礼部右侍郎、三礼馆副总裁、经史馆总裁等职,修书本事清闲的差事,礼部也是清闲的差事,但是几个清闲的差事放到一起就不清闲了,天天各个衙门轮流转,备不住被哪儿缠住就没空过来。
平时上书房至少有一个专职带皇子阿哥们读书的师傅,这次也是巧,曹师傅刚走,其他几个时候都有事,于是上书房这边一下子就没有能管得住这群学生的师傅了。
学生们再怎么懂事也还是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几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没有师傅管着会闹腾起来再正常不过,不能指望一群皮猴子能有多老实。
本来大家的课程安排的非常清晰,上午读书下午习武晚上陶冶情操,侍读学士和谙达师傅们各司其职,这群小祖宗还算安稳。
然而很快侍读学士和谙达师傅们就安抚不了他们了,于是上午本该学习四书五经,几个阿哥拿着琴在那里制造噪音,几个阿哥穿着短打去门口打布库,几个阿哥支起画板去花园写生,还有几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
告状是绝对不敢告状的,他们不是上书房总师傅,告状被阿哥们逮到没有好下场,这也不是他们能告状的事情。
于是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越没人管越松散,越松散越没人敢管,只等皇帝什么时候来抽查发现问题骂一顿才好。
弘曕感觉他来的不是时候,欲令其亡必令其狂,洞天深处现在的情况太像挨罚之前的最后狂欢了,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不想跟着一起挨罚。
倒霉小叔为了避免更倒霉赶紧找借口离开,他有一对一教学沈老师,不用在上书房按部就班的学四书五经,下次再想不开往这边跑他就自罚三张大字,肯定能长记性不胡乱跑。
小果亲王感觉今天诸事不顺,也不敢到处跑了,回到万方安和轩老老实实读书练字,争取让他们家皇帝老哥教训其他小孩儿的时候别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