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骨节分明,麦色的肌肤上面纵横着细碎的伤疤,看起来都是战士的勋公章。
凉水澈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虽然脖子上那个忽闪的红光,像死亡的镰刀勾在自己的脖子上。
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别担心,我是跟警校的朋友学的。他的技术,我敢说全国仅有。”安室透喃喃自语着,故作轻松的抬眸冲着凉水澈一笑。
凉水澈不担心,如果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倒也蛮不错。
“呐,零。我问你哦。”凉水澈突然语气轻快了起来,声音因为刚才哭过后带着些许沙哑。“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光哥拜托你照顾我?是不是因为这一层的原因?”
“不要打扰我拆项圈啦,笨蛋。”他有些着急了,嗔怪道。
“如果是因为光哥的原因的话,我死了你不用太难过。你知道我有多想再见光哥一面吗,他曾经答应过我,会带我去富士山、会给我掉最肥的鱼、会练会我最喜欢听的那首贝斯曲。好过分,他一项都没有实现。”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会生气的。”安室透的声音突然僵直,不苟言笑,有一种训斥风见的意味。“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凉水澈,你是卡贝纳,你是未来的降谷夫人。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妹妹,听清楚了吗?”
他的金发被汗水浸湿。
划过轮廓分明的脸庞,犹如泪水一般坠落。
紫灰色的瞳孔无尽的绝望,看着凉水澈脖子上的铁圈。
随着秒钟的倒数,他的脸上渐渐的死灰一片。
零零散散的东西已经拆的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两根最重要的引线。
一根红、一根黑。
剪错的话……
不。
绝对不能剪错!
凉水澈看着他原本还算平稳的双手渐渐颤抖起来,神情是那样的无助,喃喃自语着:“是哪一根?松田……告诉我……松田……”
他好像在询问者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他在害怕。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捏着剪刀的手,一抬头是凉水澈的浅笑:“剪红色的吧。”
“……”
“小弟弟说,黑色是组织的信仰色,他认为那里的人绝不会允许有人破坏黑色。”凉水澈声音轻缓,渐渐柔和了他的心脏。“赌一把,零。”
秒针进入最后五秒。
四、
三、
二……
那两秒钟之内发生了很多事。
安室透剪掉了红线。
铁圈应声而开。
他打开窗户把铁圈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