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串说了很多,工作量比起任何一个干部都要多得可怕,令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人能做到的事。
可这本就是鹿野又明川应该做到的水平。
倘若森鸥外不是亲手抚养他的人,身为首领的他甚至不会为此多出一句“辛苦了”以外的话语。
“可是你伤心了吧。”
看了眼桌子上堪称完美的报告书,森鸥外打断他道。
男人垂下紫红色的眼睛,冷静而理智地做出分析。
“还特地利用手上的资源把他们的档案移出来。摆出这种表情,难道不是在直接告诉费奥多尔君对付你的答案。”
鹿野又明川无法辩驳地低头行礼。
他额前的碎发遮掩住眼睛,听见这话后喉结滚动,低声说了声“抱歉”。
可森鸥外注视着他,忽然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养成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样子,要是为了别人难过,还不如一开始就把那几个警察除掉。
算了。
森鸥外想。
当初为了转移异能特务科的注意,将鹿野又明川送去东京的也是他自己。
因为费奥多尔的出现,他之前那套刻意让鹿野又避开思考过程的培养方针已经行不通了。
“再过几天就十八岁了吧,生日快乐。”
同样两天没合眼,超负荷工作的森鸥外捏了捏鼻根。
他身上先前摆出的颇具压迫感的姿态化为虚无,只是坐在首领的位置上看着恢复正常的鹿野又明川疑惑地抬头。
“我之前说过了吧,稍微有点好奇你能自己走到哪种地步。”
“你是黑手党,代表了港口afia最高水平的战力,只做到这种程度可不行。”
抬眸注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森鸥外缓声道。
“明川君,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
“你得自己学会寻找答案。”
突然被放了一天的假,从没放假过的鹿野又明川陷入人生的迷茫。
难道说是惹森先生生气了?
不能吧。
他也没做什么损害港口黑手党利益的事。
“所以说啊——”
青年懒洋洋拖长的语调越过街道,打断沉思的鹿野又明川的思路。
“要是凶手真的是身为服务员小林小姐,她只要以打扫卫生为借口,就有充足的充足的处理尸体的时间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发出尖叫。”
“你才更可疑吧,黑手党先生,作为第一个接触尸体的人,抹掉尸体上自己的指纹应该也是轻而易举。”
嗯……这人还挺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