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录自然也回到了王府中,马婉被他让人单独安置在一座偏僻的小院内。
此刻,这座小院中不时传出女子凄厉的嘶叫声。
女子嘶喊声停下时,换作了稳婆的惊叫声。
不多时,那稳婆连滚带爬地出来,也不及去擦拭手上的血污,颤着声音,向院中系披风而立的清润青年跪下请罪。
马婉生产了,诞下的婴儿却没有声息。
那是一个极其瘦弱的死婴。
李录仍去看了,以苍白的手指轻抚过,嘴角泛起一丝讽刺的笑,声音很低很慢地道:“果然……还真是像我啊。”
像他一样死气沉沉,不足以在这世间活下来。
李录没有温度的目光流连在那个孩子身上,一旁的侍女吓得面白如纸,抖若筛糠。
“不必告知父王。”李录终于开口和她说话:“父王正值大喜之际,怎能听闻这等晦气之事。”
李录说着,看向屋外,仿佛看到了前院权贵官员往来的热闹景象,分明离得这样近,他却身处阴冷地狱。
侍女将那个孩子抱离,满身是血的马婉突然扑下床来。
她瘦到只剩下了一把骨头,眼窝凹陷着,其内镶嵌着的眼睛里,现出了疯癫之色,声音也逐渐尖利失常。
被囚禁的这些时日,马婉已经出现过神志不清的征兆。
此刻诞下死胎,便如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断裂。
她大哭大闹罢,忽然又好似冷静下来,跌坐在地,怔怔地道:“你也不想来到这世上对吧……不来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