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他们并未有退去的念头,这浮躁反而让他们愈发急切暴戾,如同因伤而变得更加狂躁的野兽。
此值六月盛夏,战况如烈日般灼炽。
皇太女率军赶赴北境的消息,伴着夏日蝉鸣声传遍大盛内外,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各处闻讯,反应各异。
洛阳城中,自得知此事后便日渐沉默寡言的骆观临,在一个无眠夜中,独自于庭院中的枣树下站了一整夜。
天明之际,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605章 三年之约已至
骆观临离开时,只留下了一封信。
信封之上书有“皇太女殿下亲启”七字,以半张面具压在午后的书案之上。
一众官吏发现此信后,忙寻钱甚先生,四处未得其踪。
因知晓钱甚的分量,加之有官员猜测这位钱先生或是执行皇太女殿下的密令去了,故而众人未曾声张钱甚离开之事,只加紧将那封书信送去太原。
钱甚走得很突然,但细思之下却非毫无准备,在此之前他已将各处事务分派完毕。
因此在他离开后,洛阳内外各项事宜并未受到影响,仍得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包括洛阳城外的流民安置事项——
近日往洛阳方向涌来的流民不减反增,洛阳城外一处偏僻的村落前,此时也搭建起了临时的棚屋,支灶烹粥,并配有数名医士。
一身素灰色裙衫的吴春白,衣袖拿攀膊绑起,正与另一名官吏一同查问此处的情况,检查棚屋,统计近日新增的流民数目以及来处。
吴春白的父亲和祖父,先前都随驾去往了太原,吴春白则自请留在洛阳照看病倒的嫂子和幼侄。
待嫂子的病好些后,吴春白便去向“钱甚”自荐,她自荐时的言辞很直白,只说想要做事,什么事都愿意做。
“钱甚”便问她是否怕脏怕累,若是不怕,便去安置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