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诊断时,崔家众人的心情很复杂。
忧思过度到病倒在榻,这得是何等地心力交瘁……但又是何其地一事无成。
崔尘咳了一阵,刚要再说话时,被崔琅打断:“堂兄且放宽心养病,此事有我在!”
见崔琅拍着胸脯保证,崔尘欲言又止,到底没好说出伤人的话来——哎,不管如何,六郎的出发点总归是好的……恨只恨自己的身子竟如此地不争气。
崔尘几分自恨,几分悲凉地闭上眼睛,喃喃道:“孔明先生大业未成而卧病在榻之时……大约便是此等心境罢。”
崔琅等人默默无言。
靠坐吃酒的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了句:“好侄儿,且睡吧。”
崔尘被服侍着用罢汤药后,重新躺了下去,闭眼休养,但一双眉却依旧紧锁,不肯放松。
崔琅盘坐着,同一名棋痴叔父对弈,倒是半点不见忐忑。
待被几名子弟追问得烦了,他才压低声音说道:“放心吧,祖父定有计策在……”
崔琅落下一子,道:“且得是大计……越是这般悄无声息没有动作,越可见祖父所谋甚大,不会放弃我等。”
他估摸着,祖父这一回,怕是要有重大决定了。
“六哥……你莫不是在骗我们吧?”少年族人道:“我怎么就半点没看出来呢?”
崔琅翻个白眼:“让你看出来了,那还谋划个什么劲儿?”
“那六哥是如何看出来的?”
崔琅神秘一笑,捏着棋子道:“我能掐会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