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头抵在了身侧崔璟的肩上,大哭起来。
听着这磅礴哭声,崔璟一动也不敢动:“……”
二月天,满目新。
常岁宁一行人策马疾驰,随着视野景物变得开阔,那份不舍的心情也渐被东风吹散。
康芷望着前方层叠的山峦,与母兄分别的涩然心情一扫而空,心中取而代之的是新奇,澎湃,与希冀。
常岁宁先返回了东罗。
如今康定山的少部分残将还溃逃在外,但他们零零散散,已不成气候,自保躲藏都是难事,绝不敢主动露头招惹常岁宁的队伍。
是以,此一路往东而行,畅通无阻。
无绝与白鸿等部将一直等在东罗,闻常岁宁回来,连忙去迎。
常岁宁看着被养胖不少,精神气息充沛的白鸿等人,就连无绝的气色也好了不少,不禁欣慰点头。
部将如此,她的那些兵,想来也该养得很不错。
“……这顿饭委实蹭得久了些,叫贵国破费了。”
东罗王宫内,一座临水而建的华亭中,常岁宁与金承远道谢。
“比起免战给东罗带来的益处,区区招待不值一提。”肤色白皙的青年身穿东罗王服,一双凤眼含着笑意:“况且,春日不过初至,这顿饭也不算久。”
“足足两个月了。”常岁宁看向亭外春光,含笑道:“海上已可行船,该回江都了。”
知她事务繁多,大盛如今内部国情动荡,金承远便也不作强留。
二人于亭内谈了些两国事务。
而后,金承远再次向常岁宁就当初隐瞒身份之举表达了歉意。
由此,他说起了自己并不算幸运的身世,及当初为何会决定赶赴大盛,言辞间并不沉重,很是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