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只当他又犯了那怕鬼的祖传病症,便道:“既无要事,那我便不耽搁魏侍郎赶路了。”
“等等……”
魏侍郎忽然睁眼,将她留住。
“实则……”他开口道:“我仍有一事不明,想请常刺史为我解惑。”
常岁宁点头,示意他问。
“两年前,在和州初遇时……常刺史应是初才还世。”魏叔易终于还是问道:“那为何,常刺史彼时所用,会是崇月长公主的笔迹?”
常岁宁竟一下被他问得愣住了——她初才醒来,只觉一团混沌,不知今夕何夕,未经太多思考,用了自己的笔迹不是很正常吗?
常岁宁反应了一瞬后,很快意识到了魏叔易这句话中的问题所在——
他说到“崇月长公主”时,用的乃是第三人的称呼……
见常岁宁一时未语,魏叔易只能道:“若常刺史觉得不便回答,不答也无妨。”
他本无立场探究先太子与崇月长公主之间的秘事,且此类事牵扯皇室,他的母亲甚至为此立誓不会泄露……由他问出来,本就很不合适。
更何况,他的动机,甚至只是好奇心与探究欲使然,并无要紧用途。
所以,他本不该问的……可他还是问了。
他当真太好奇了,且百思不得其解,昨夜梦中都与此事有关。
又待片刻,他只听面前之人问道:“……段真宜不曾告诉你吗?”
魏叔易笑意略显苦涩:“母亲说她曾立誓,要为故人保守秘密。”
常岁宁:“她的话,想来并不难诈吧?”
魏叔易应只需略施蒙童小计,便可诈出真相。
“……不难。”魏叔易笑容更苦:“可母亲说她一旦泄露,便会遭天打雷劈,我总归不能不孝。”
“这样啊。”常岁宁了然点头,露出满意笑容:“她倒很守诺。”
似乎已经接近真相了,魏叔易心中猫挠一般,却见她只是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那只匣子,不知在思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