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手示意了魏叔易的马车停放之处。
常岁宁神情如常地点头:“有劳谭大人传话,我知道了。”
她看向一旁的宋显,道:“此一别,谭大人与宋大人都务请保重。”
宋显向常岁宁深深施礼:“多谢常刺史。”
他要谢的不单是对方这一句保重,还有对方的相救之恩,以及这数日来,每每私下闲叙时,对方给予他的提醒与忠告。
他们此行出使东罗,虽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但官场上真正的考验,对他与谭离而言,却只是刚刚开始。
大盛的风雨不会因为东罗和倭国的平定,便就此彻底转晴,皇权飘摇已成定局,局势瞬息万变,他们所要面临的危机,只怕尚未真正到来。
虽艰难,却仍要守住本心前行。
宋显与谭离离开十余步后,下意识地回头,只见那青袍少女仍站在原处目送。
宋显不禁再次抬手长施一礼,才终于离去。
直到二人的身影走远,常岁宁才对郝浣道:“回帐中一趟,将那只从东罗带来的匣子取来。”
郝浣应下,很快捧着那只匣子折返,跟随常岁宁来到魏叔易的马车前。
长吉守在车旁,显然早已得了魏叔易交待,向常岁宁抱拳行礼后,便打起了厚重的车帘:“常娘子,请。”
“有劳。”
常岁宁上了马车,将那只匣子随手放下时,视线扫过车内布置,只觉很有魏叔易之风。
简洁却不简单,自成风雅而非附庸风雅。
车内相对寻常马车宽敞许多,以竹帘隔开内外,帘后应是下榻小憩之处,常岁宁在外间坐下,只见面前的小几上方摆放着的除了茶盘茶具,还有两册佛经。
见此佛经,常岁宁再一抬眼,只见角落处赫然还摆着一只香炉。
或是为了防止颠簸之下香炉翻倒,香炉下方三足不仅有底座固定,外面还覆罩着鎏金熏笼,可见是精细准备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