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能值几个铜板?”康芷说着,一顿,改口道:“说不定还真值几个呢……刺史大人方才给阿兄算过了,说阿兄十之八九会做官的。”
“算……?”康丛脸色莫名,怎么算的,那常岁宁是算命的吗?
康芷便压低声音,将常岁宁所言复述。
康丛一时怔然。
“但阿兄记着,单凭你是站不稳脚跟的——”康芷把话说在前头:“不管你明面上能领个什么官职,私下总是同常刺史站在一起的,明白吗?”
康丛:“……”
合着他这官还没当上呢,就已经被内定成那常岁宁的爪牙了?
他不禁问妹妹:“她就是这样威胁你的?”
康芷一巴掌招呼在兄长的脑袋上,照例替他醒脑:“什么威胁?你清醒些,刺史大人压根没看上你,提都没提半字!你不过是我强塞过去的搭头而已!且塞不塞得过去,还得看你之后有没有这个本领呢!”
康丛神情复杂苦涩,所以,他竟是个送不出手的搭头?
他不禁心生两分委屈:“阿妮,咱们就非得这么上赶着么?”
“你懂什么。”油灯下,康芷目色炯炯:“我康芷择主,绝不会错的。”
……
被单独看管的石老夫人,昏睡了一夜起来之后,浑身疼得好似散架,嘴里头直“哎哟”。
荠菜得了常岁宁的吩咐,亲自来送了早食。
石老夫人看一眼那白粥素菜,不满地撇嘴:“就给我吃这些?喂羊呢?”
荠菜爽朗一笑:“您想岔了不是,在咱们这军营里头,羊只有被吃的份儿,哪儿能熬粥招待?”
石老夫人脸色一凝,旋即哼声道:“你吓唬谁呢,老婆子我可不怕,你们且得指望着我呢。”
她嘴上虽是挑挑拣拣,但腹中实在饥饿,到底还是将饭食全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