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走?怎么这么着急?”
“她今日能于百忙之中来家中吃一顿饭,住上一晚,已是极难得了。”云回的语气很珍视。
能见她一面,和她同乘一段路,坐在一处吃上一顿饭,他已经很满足了。
不觉间,云回又下意识地道:“今日若换作旁人,必不可能请得动她。可见,她心里把咱们云家看得很重要。”
少年人说这话时,嘴角不禁翘了起来。
云归的关注点则全都在另一件事上:“可是,我方才都没来得及同恩人好好说几句话呢!”
“二哥,常娘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想和常娘子多说说话吗?”
云回没否认,只道:“她去了母亲处说话,阿嫂也在,夜已深了,你我岂方便跟过去?”
云归:“那咱们想个法子,把常娘子喊出来说话就是了!”
又自告奋勇地拍了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云归想的法子,是在园子里放烟花。
为与民同贺乞巧节,刺史府中备下了不少烟花,云归使人抱了一些过来,在园中选了处临近荷塘的空旷地,请了常岁宁和娄夫人她们前来观赏。
时下烟花,自八九年前才算初具雏形,大多是将配制好的黑火药填装进纸筒内,以引线燃之。
这八九年间,因烟花在百姓心中有着辟邪祛病的意义,便逐渐成为了朝廷官府用以庆贺之物,于是慢慢有了更多花样,燃放的效果也渐有改进。
新鲜出世的事物总会格外吸引人,常岁宁于登泰楼初见烟花燃放时,便曾觉得甚是惊艳。
云归带着一群仆从放烟花,又拿了一串炮竹挑在手里噼里啪啦地甩起来,很是热闹。
坐在亭子里的娄夫人笑着提醒让他们小心些,别烧着烫着,又感慨着道:“今日倒是跟过年似得……”
云回下意识地看向站在身侧的常岁宁。
不是过年,是过乞巧节。
她来不及留下过节,那便提早把乞巧节搬到今日来好了。
常岁宁微仰首,看着星星点点散落的烟火,璀璨的光点倒映在她认真专注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