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礼?
骆观临看着她。
但常岁宁未有明言,只是一笑,道:“时辰不早了,我让人护送先生回去——先生亲眼见到之后,自然知晓是什么了。”
她将要说的说罢,便不再多言,与骆观临抬手一礼,即先行一步,离开了此处城楼。
骆观临看着她的背影,不屑地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虚”。
常岁宁策马回到刺史府时,已进二更。
常岁宁回到居院,吩咐阿稚将书房里的那只竹筐抱去卧房,自己则抬脚去了耳房沐浴洗漱。
待常岁宁披着湿发从耳房出来时,阿稚已将那只竹筐放到了榻边。
筐内无第二样东西,全是各处送来的书信,一天天积攒下来,常岁宁一时无暇过目,便攒了这些。
要紧或涉及公务的信件,早已被姚冉挑拣了出来,这些大多只是贺信,或是淮南道各地方官员送来的,或是来自京师熟人。
熟人之中,常岁宁看到了姚夏吴春白她们的,也看到了乔家送来的,还有胡焕等人的。
也有崔琅的,如今身在清河的崔琅自然是单独来信,信上对她任江都刺史之事甚是激动欣喜,庆贺的话说了一箩筐,诉苦的话也说了不少,关于如今在清河的日子之艰苦,很是倒了一番苦水——
用崔琅信上的话来说,他的命苦到熬一锅黄连水,那黄连水都要自愧不如地从锅里出来,换他进去躺着冒泡。
人类的悲喜不是那么相通,他那看信的师父,此刻打了个呵欠。
常岁宁将崔琅这封泛着苦涩气味的信放到一旁,想着明日抽空给他回一封信,稍作宽慰一二。
继而又去筐中翻找,翻到最后,翻出了一封来自崔璟的。
手中拿着崔璟的来信,披发盘坐在榻中的常岁宁发了会儿呆。
她在想,她似乎好一阵时日未收到段真宜的来信了,魏叔易的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