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与那位所谓帝王,以郑潮治水、祈福有功,赦免了其株连之罪,反而多加褒扬!
他们还听说,女帝甚至有意招他入朝为官!
简直荒谬令人不齿至极!
青年身侧的族人们,也皆拿仇视的目光向郑潮看过去。
而那些怀中抱着,手中牵着幼童的女眷们,则大多神情麻木,哭也哭过了,眼泪早已流干了,现如今剩下的只有对未知前路的彷徨。
“……叛族求荣的无耻小人!你必遭报应天谴!”
随着一声骂,那名青年将一只鞋子砸向郑潮。
布鞋砸在郑潮肩头,有负责遣离事宜的官差出声呵斥那青年,青年身侧的妇人将他拉住,向他摇头,眼中含着不愿再生事的劝说。
“怎么,眼看他要平步青云,入朝为官了,你们便都惧他怕他了吗!”青年眼眶通红:“我偏不惧他!龌龊小人,何惧之有!”
他直直地盯着郑潮:“踩着我郑氏族人尸骨……郑潮,这条青云路,你走得安心否!”
郑潮弯身捡起那只布鞋,走到他面前,递去,仍拿对待晚辈的口吻道:“此一行路甚长,足不可停,履不可丢。”
青年一把挥落那只布鞋,看着郑潮背后的那柄万民伞,咬牙切齿道:“够了!别再作出自诩大义的虚伪模样!”
郑潮无谓一笑,并不动怒,负手离去:“也罢,那便随你赤足而行。”
他作为郑潮,作为长辈,能尽的责任都已尽了。
“郑观沧,你可对得起郑氏的列祖列宗?!”嘶声力竭的质问声在身后响起。
郑潮头也不回地道:“当然对得起。我所行之事,功劳甚大,非但对得起他们,且还有诸多富余,他们要倒找我几分感激,定会保佑我此生顺遂,活到九十九岁。”
“你,郑潮……你简直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