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老人的声音幽沉如古井:“此去国子监,你果然学得很好。”
这似是家主动怒的预兆,山雨欲来。
崔洐立时沉声呵斥道:“胆敢无视族规,忤逆家长……来人,将这竖子带下去,家法处置!”
听闻以往最令他惧怕的“家法”二字,崔琅却仍不服,口中仍有质问之声,但很快他即被强行拖离此处。
家法加身,他仍无“悔改”之色,竟也未像从前那般想方设法逃跑,硬生生地受下了严苛的家法。
崔琅死死咬着牙,疼的眼泪滚落。
这是他第一次对抗族中,挑衅族规,而代价是惨痛的。
此一日,他发出了人生中自认最有骨气的声音:“……继续打啊,有种便将我打死!”
话音刚落,他即双眼一翻,疼晕了过去。
但因他毫无认错态度,处置便尚未结束,于昏迷不醒间,被丢去了祠堂中反省。
崔洐放下话来,要关到他认错为止。
在卢氏的授意下,崔棠去替兄长求情,也被一同扔进了祠堂。
看着被打的皮开肉绽,半死不活趴在蒲团上的次兄,崔棠拿出偷偷带来的药,流着泪替崔琅上药。
崔琅发出含糊不清的痛叫。
“现下知道疼了!”
崔琅声音微弱委屈:“不是你们让我回来的吗……”
“那也没有让你去顶撞祖父!”崔棠哭出来:“……平日里数你最没用,今日到底是哪里来的狗胆!”
崔琅:“和大黄借的呗……”
崔棠咬着牙将一整瓶药粉都洒在他的背上。
崔琅疼得嗷嗷直叫唤,活像是被夹到尾巴的狗,叫得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