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便是,常岁宁提前探查到,徐正业的战船数目有限,且携带了大量辎重粮草,故而他带来的大军当中,另有一万骑兵未走水路。
徐正业麾下少精锐,这一万骑兵,便算是他的精锐先锋了。
为防备徐正业那一万先锋行突袭之举,故而常岁宁特在岸边陆地上也设下了埋伏。
这些便是她用以恭候那一万兵马的伏兵。
她留意到,徐正业早在最初,便已经放出了烟花信号,想来正是联络那些部下的。
但奇怪的是,直到天色将亮,那些本不该与徐正业拉开太大距离的一万骑兵,竟仍未赶到。
眼前战况失了先机,局面不利,骑兵又迟迟未能赶来接应,眼看着又一名心腹武将中箭倒下,徐正业紧咬牙关,已经双眼猩红。
“大将军,大将军……”
那发髻散乱,拂尘早已不知丢去了何处的道人爬过来,抓住他的盔甲下摆,惶然道:“局势不妙,大将军快些撤离吧!”
徐正业垂眸,定定地看着他:“大师可还记得自己在江都时所言?”
这道人与他道,他此来洛阳,必能成就大业!
对上那双森然的眸子,道人抖若筛糠:“贫……贫道……未能卜测到此一劫……”
“是吗。”徐正业无声笑了一下,手中染血的长枪忽而往下方斜刺而去。
道人张了张嘴,却因脖颈被刺穿而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看着口中涌出浓稠鲜血的道人,徐正业问:“那大师可曾卜测到,自己今日之死劫?”
他欲成大业,便也效仿先人,搜罗了一些所谓能人异士,及佛道中人,用以帮自己壮大名目,以营造“奉从天意”之象。
谁知这道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不是傻子,自然也称不上如何器重盲信对方,他来洛阳,也并非就是轻信了对方的卦言,但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的恼恨与迁怒。
徐正业抽回长枪,待道人仰面倒地之际,手中长枪再次扎穿道人的身体,一下,两下,三下,用以泄愤,直到脸上溅满了鲜血。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