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葛宗如何不算徐正业麾下祸首之一?”
褚太傅苍老的声音传遍大殿:“这告示之上已经写明,既然无论出身士庶,又何谈区区有无军籍,是男是女之分?纵不论常家女郎擒杀李逸之功,单凭一个葛宗之首级,已足以赐封五品将官!”
殿内百官神色各异,相互交换起了眼神。
魏叔易眼神微动,似有一丝笑意。
他为天子近臣,天子态度不明之际,他不宜多言。
但有褚老太傅在……何谈不能替她争回一个应得的武将之职?
所以……
不想当女官的原因,是因为想做武将吗?
也好,不愿为拘于宫墙之内的女官,那便做自在驰骋沙场的武将吧。
正如魏叔易所料,接下来的褚太傅,字字句句皆在为常岁宁而“争”。
“自古以来,身怀大奇才者,向来寥寥无几!既是天公降才,何分男女?”
“值此非常之时,现此非常之才,何尝不是上天庇佑大盛之兆?”
“依老夫之见,非但要赏,更当厚赏,如此方可激励天下有才者献出报效之心!”
“反之,有功不赏,只会使人心凋敝,如若酿出此等大过,今因区区偏见,而持反对之言的诸位,可担待得起吗?”
“……”
太傅虽老,尚能战也。
或者说,太傅于朝堂之上“发疯”,本也是常态……这发病之兆,要从其接任礼部尚书时说起。
无论对面是敌是友,凡是说了让他听不顺耳的话,便直接开呛。
与其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倒更像是“管它呢,贬官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