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侧散之令,向左,向右。”
她双手之中两色阵旗交叉:“此为合围之令。”
常阔的视线随她手中阵旗而动,眼中泪水滚动。
最后,那道声音问:“都还记得吗?”
常阔抬眼,终于自喉咙深处滚出颤颤沙哑却又毫不迟疑之音:“一日……未忘!”
头发花白的大将,此刻发出的这道声音,竟似有些哭意。
“那好。”
常岁宁将旗递去:“今日便由你持旗领阵,指挥大局,手中旗既是杀敌刀,亦是将士血,务必观势而为,不得有误。”
常阔双手战栗将旗接过,紧紧握在手中。
四目相接间,他将身躯挺得愈发笔直,红着眼睛一字一顿道:“……常阔必不辱命!”
常岁宁眼底也微微有些湿意,与他点头:“好。”
她拿起身侧长枪,转身下了城楼,上马出城门。
常阔立于城楼之上,面向大军,挥起手中阵旗,声音洪亮如狮吼,震彻开来:“大军以旗为令,杀敌守城!”
“是!是!是!”
五万大军持枪举刀,齐声而应,士气如虹。
常阔手中一旗压低,面向城楼与大军方向的前军首将即也随之压低手中阵旗,大军立时奔涌而上杀敌,常岁宁亦在其列。
看着那来势汹汹,且行军间似在摆阵的大军,葛宗皱了下眉。
一万多的兵力忽然数倍增长……真是邪门!
且看好些人身上制式不一的盔甲,便可知大多是城中百姓临时征召而成,但偏偏如此有序,竟全然不见混乱。
但葛宗很快不以为惧:“纸糊的老虎……浆糊都没干呢,就敢出来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