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都不着急,只令人维持紧密攻势,不准间断。
这一万士兵不是白死的,他们的价值就是拿来消耗对方的守城之力。
不过是死了一万士兵而已,他们折损得起。
这些士兵又非精锐,待拿下和州,只需再行征募,便能很快填补空缺。
在这种时候,人命本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该让他们死时,就要让他们去死。
听季晞如此道,葛宗便也定下浮躁之气,也灌了口烈酒,龇牙一瞬,道:“那就看看他们还能龟缩几日!”
又斜睨向季晞:“但要先说好,常阔的人头是我的,你可不准同我抢!”
又喝几口酒,酒劲上涌,面上现出浑浊笑意:“还有那个云家的寡妇,也得留给我!”
“上回想杀没能杀成,这几日乍然一瞧,倒尚有些风韵犹存……”
当然,姿色只是其次,这般年纪的妇人再有姿色,又哪里比得上和州城中那些到时也任他挑选的小娘子?
真正令他起意的,是对方刺史夫人的身份,以及:“……这样的妇人,就是欠管教,待我好好调教一番,也好叫她知道女人该是什么样儿的!”
言罢便大笑起来。
他身侧几名部下也跟着发笑,口中吐出秽语。
季晞并未参与这个话题。
但他也有要杀之人。
那个云家二郎,需要除去。
五日前,此番首日攻城时,当他见到了城楼上方的那双冒着杀气的眼睛时,便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掉那个少年了。
云刺史是被他所杀,云家长子也死于他手,但在他看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要怪便只能怪云家人太愚蠢,非要守着一座不可能守得住的城。
云刺史愚蠢顽固,他的儿子和夫人也是,现下,就连整座城的百姓也都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