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回响着那样的场景,身边紧贴着的胸膛却已经渐渐开始变得冰冷。

这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

雌虫的心脏已经不跳了,他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好久,那心跳声都没有再次响起。

图雅把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胸口,继续期待着。

你是骗我的,我知道你一定是骗我的。

等一会儿,我只要再等一会儿就好。

图雅这样对自己说着,可是他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我一定是什么地方受伤了,我好痛好痛。

蓝伯特你听到了吗?我受伤了,我好痛,你快醒过来。

你抱抱我,哄哄我,我就不哭了。

你听到了吗?我命令你赶紧醒过来。要不然,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图雅紧贴在雌虫僵硬的胸口,突然蜷缩起身体,大口大口呼吸着。

快要窒息了,快要痛得死掉了。

他发出没有声音的惨叫声,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会在乎他的虫已经不在了。

这世上最爱他的他,死了。

——这是稍微一想,就会真的认识到什么叫地狱的,这样的事实。

图雅觉得自己的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惨痛,都在嚎叫。

彻骨的剧痛袭来,他一时间觉得自己膨胀到无限大,可以俯瞰到整个宇宙。一时间又变得无限小,看到了身边挨挨挤挤的细胞核。

眼前一会儿是五光十色的极致绚丽色彩,一会儿又是无穷无尽的深邃的黑暗。

最黑暗的那种黑,可以吞噬一切的那种黑洞一样的黑。

脑子里浑浑噩噩一片,他什么都意识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