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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后,众人眼望着曲凉太子如同脱胎换骨般,比之先前更为容光焕发,这才明了曲凉太子的异状乃是“洗脱命血残尘”。

至此,赐福仪成。

……

萧识沉由曲凉兵卫从天坛上护送下来时,才总算注意到燕清身穿象征着狐神伴侣的异服。

那时萧识沉只身屈跪在阶前,旁人皆瞻礼于后,他只能隐约听见燕清到场时引起的骚动,却听不明晰具体内容,即便是心头疑惑,也不敢失礼地回头瞧个究竟。

如今一看,怪道当时如此热闹。

昭俞竟与燕清……!

萧识沉呼吸微促,忍了又忍,才堪堪紧握着颤抖的拳指,将满腔暴戾阴怒压制着,没有当场失态发作。

他不顾旁人眼神,提步朝燕清走去,目光紧盯着燕清亦回望而来的眼睛,这双眼睛常年盈着温润淡渺,是萧识沉从前于脏污漩涡里沉浮时,唯一能放松心神的干净纯粹。

然而现下,萧识沉却恨透了这份干净纯粹。

恨透了燕清只有在面对昭俞时,双眼里才会涌上的炽热执恋。

旁的人见状,不明所以地暗暗相觑间,避讳般离远太子殿下几步,留出两国太子谈话的空间。

“你有话要对孤说?”燕清看了眼早已不见昭俞身影的天坛,明知赐福仪成后,余下之事便皆由皇家操持,国师无需再坐镇,还是不免有些怅然若失,他收回视线,复看向停在跟前的萧识沉,缓声问道。

萧识沉扯了扯唇角,道:“恭喜殿下得偿所愿。”

燕清闻言一顿,以为萧识沉是不知用的何手段监视于他,知晓了他昨夜朝昭俞自荐枕席一事,眸光微侧,不自然地避开了萧识沉灼人的逼视:“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时,路途遥远,望汝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