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为了表示自己的威严,她还将手里的拐杖重重地往上一杵,拐杖与石砖地面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这响动,惊得李氏浑身哆嗦了一下。
饶是如此,她还是没放弃自己的打算,辩解道:“母亲,音姐儿的身份虽然水涨船高,但您别忘了,她曾被卖进过青楼一年,门当户对的人家谁家愿意娶她?
李家虽然比宋家稍逊一筹,但也是枝繁叶茂的大家族,族中子弟在朝为官的足有十几人。
霖哥儿又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胡闹了些,但年轻郎君贪花好色也不是甚大毛病,娶妻以后自然会改的。
音姐儿嫁回李家,有我母亲看顾着,音姐儿日子总归不会过得太差。
若是嫁到旁人家,她因为有那样的瘸,腰杆子都挺不直,别说她婆婆了,就是家里随便一个人,都能拿捏她。
老太太,我是音姐儿的母亲,还能害了她不成?”
周氏不为所动,甚至还不屑地从鼻翼里发出一声冷哼。
李氏是她外甥女,素日李氏与其他两个妯娌有甚龃龉,周氏都会偏袒她些。
但如今她跟音姐儿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女闹将起来,周氏可不会再顾忌她的脸面。
周氏冷嘲热讽道:“是吗?郎君贪花好色不是大毛病?
既不是大毛病,你为何还成日为此跟老二闹腾,动辄就装晕装病拿捏他,不许他纳妾室通房?”
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被自己婆婆数落二房的房中之事,李氏顿时脸色涨得通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宋时音以袖掩唇,偷笑几声。
果然这世上能制住母亲的,只有祖母。
其实她在决定闹腾前,就偷偷打发金儿去旁边的松鹤苑请祖母来给自己主持工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