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他还喜欢笑的年纪。

归海淙已经不在哭了,却依旧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沉甸甸的感觉竟然不讨厌。

“归海淙。”

“嗯。”

“你听过航迹云吗?”

“航迹云?那是什么?”归海淙的声音还带着哭过之后沉闷的鼻音,瓮声瓮气的。

“那是我最喜欢的云。”揭园的手轻轻搭在归海淙的背上,手指微微蜷曲,“都说风自由自在,但我以为,云才是最自由的,它们高高在上,无拘无束。”

“风有方向,有速度,云却没有。”

“世上有千万种形状的云,可航迹云和其他云都不一样,它是笔直划过天空的飞机尾迹,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我很羡慕,航迹云是因为飞机拥有明确的目的地和方向而产生的。”

“可我,却没有。”

揭园不自觉地按着食指:“我更像那些漫无目的的平凡的云,不知道何去何从,总是很迷惘。”

“我常常忍不住去想,如果那一天,我没有迟到,会不会就能看到凶手是谁。”

“又或者如果那天不是我的生日,我爸就不会去公园,也就不会死。”

“这样想来,就像是我害死了我爸。”

“所以五年来,我始终困在那个傍晚,我不知道应该责怪谁怨恨谁,最终选择了怨恨自己。”

“直到遇见你。”拥抱的姿势让两个人靠得很近,心跳似乎成了同频,揭园感受着归海淙强有力的心跳,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身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