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如杜鹃啼血,哀怨悲苦。
柳何依猛地退了一大步,颤颤巍巍地摇头:“不、不,不会的!暮望哥哥怎会做这样的事!”
“他死前亲口承认了!”
嘉荣言辞愤懑,身体忍不住颤抖:“我此生的痛苦、屈辱、绝望和怨恨,他江暮望只有用命来偿!”
忽然,她顿了顿,有些突兀地问:“柳何依,你此刻是不是很痛?”
柳何依瞪着红肿的双眼,神情怔怔的,没有回答。
嘉荣却笑了,冷冷的:“你一定要痛,像我失去阿爹、失去亲友、失去玉梨时一样痛。”
“你说了这许多,不若,也听听我的。”
揭园注意到嘉荣大红宽袖下紧紧攥着的纤纤玉指,不由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忍受丧父之痛,逃亡千里,隐姓埋名,终于复仇的嘉荣,一日日在恨意和悔意中煎熬,有如地狱,生不如死。
想到过去无数个不能入眠的寂静深夜,那种无声的复杂的心情,他忍不住感同身受。
揭园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忽地有暖意袭来,他垂眸望去,一只手包着他的。
“你……”他下意识地瞥了一旁的武弘一眼,见武弘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嘉荣瞅才放下心来,目光转投归海淙。
“松开。”
“不松。”归海淙同样压着嗓子,眼睛却看也不看他,“你手冰凉,我给你捂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