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回神时,嘉荣赤足立在红绳上,一道两指宽的白绫覆在眼上,更衬得她点绛朱唇,明艳动人。
乐声及时奏响,为舜华的舞拉开序幕,伴随悠扬的曲子,白莲又成了白蝶,在红绳编织的花中飞舞,羽衣翩跹,宛若惊鸿。
众人都呆住了,一时间,除了乐师们手下行云流水般的乐声,偌大的倚春楼,鸦雀无声。
唯有归海淙凑在揭园耳边悄声道:“她为什么用布蒙着眼睛啊?”
这位令人惊艳的花魁确实有些本事,不过按照宋成予的说法,揭园一贯没什么欣赏美的能力。
因此他目光冷静,声音平缓,理智地分析道:“应该是为了保持神秘,给人留下遐想空间,还能让人觉得她的舞技高超。”
归海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赞同道:“那她还挺聪明的。”
揭园下意识瞥了他一眼,归海淙不但单纯,还不知人间疾苦,那些诞生自社会底层为求生存的心思和伎俩对于归海淙,太遥远了。
也是在这一刻,揭园突然意识到,之前觉得自己和归海淙的距离变得近了一些完全是他的错觉。
他们之间,就像他此时的感觉一样,太遥远了,云泥之别的那种遥远。
可他却没有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在意自己和归海淙之间的距离?
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别的,问归海淙:“外面的时间和这里是一样吗?”
“应该吧。”归海淙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那我们不会被饿死?”揭园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