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胡骎骎一看到他的脸就那么不高兴,揭园目露了然,可这样一来——

“那天确实是胡小姐带着我们去了那里。”

他的话还没说完,归海淙便瞪大双眼,反驳道:“你不要乱猜啊,怎么可能是阿骎!不可能!”

“给我一个不可能的理由。”揭园一如既往的理智,不管是未可知的幕后之人,还是归海淙信赖的胡骎骎,他都不了解,也不会轻易地下判断。

归海淙明亮的眼眸倏地一黯,看起来有点难过。

“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无论是提及过去的神情还是语气,都在提示揭园,归海淙不愿诉说的部分一定是相当不愉快的。

因此,尽管归海淙的这个理由并不能完全说服他,揭园还是退了一步。

“希望你是对的。”

他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道,一旦归海淙是对的,等于他们的线索又中断了。

归海淙却完全没料到揭园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但让步甚至口吻也格外缓和,跟山神庙里针锋相对的态度截然不同。

这让他满腹的话一句也用不上。

无言的空气里莫名有温和的味道弥漫开来。

长久的安静之后,归海淙才轻声说。

“据说你非常固执,没有人能让你改变想法。”

明明客栈的床足够大,归海淙却靠他很近,两个人的肩膀几乎挨着了,连说话声也仿佛是贴着耳畔私语似的,听得心里像是爬了蚂蚁,又痒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