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就是餐桌,揭园退无可退,他的手被迫撑在了发凉的木头桌面上。

“怎么不说话了?”归海淙却仍在不断靠近,仿佛攻城掠地的战车般不让分毫,步步紧逼,“没想好,还是不想说?”

一声闷响,腰不可避免地撞上坚硬的桌沿,揭园咬了咬牙。

他不在意这点疼痛,可这也意味着,他彻底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眼看归海淙的衣襟即将挨上他的,揭园脑子里绷到现在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了。

“停!”揭园叫停声出口的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归零,归海淙的胸膛紧挨着他的。

他几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归海淙的心跳,缓慢而有力。

“为什么?”归海淙执着地追问,他将下巴靠在了揭园的肩上,说话时的吐息擦过揭园耳畔。

揭园无法控制地浑身战栗起来,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了他的理智,他听见自己磕磕碰碰的声音。

“只、只有……你。”

“我没、没有……其他、人,可以相信。”

体温骤然攀升起来,自归海淙贴着自己的地方起始,如燎原的野火,顷刻间蔓延整片土地,要将他烧成灰烬。

流动的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按下暂停键,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无比。

他的脑子里好像装着岩浆似的,无法思考,身体也不能动弹,连呼吸都暂时忘记了。

只有我么?

真的……只有我?

身下的这个人瘦得似乎只剩骨头了,硌得他生疼,可这么句从齿缝中挤出来的话却像一汪清泉,涓涓不息,抚平了他的心烦意乱,阻隔了想要吞噬他的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