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茗將她這副不卑不亢、好似有所依仗的模樣收入眼底,幾乎是頃刻間聯想到瞭她背後的武陵侯,謝思茗眉心一皺。
王綰則在邊上皮笑肉不笑地為表姐出氣道:“是麼?怎麼寧國公府老夫人的病你看得,我姨母的病,柳大夫會束手無策?柳大夫是真的醫術淺薄,還是嫌謝傢這座廟太小。”
“果然是狗似主人啊。”王綰微微挑著唇,她語帶譏諷地說。
柳昀的眼皮一跳,若是換做小時候,她非得不管不顧地好生罵上王綰一頓不可。隻這幾年,那人和李嬤嬤先後離世,再無人溫言教導她,也再無人為她收拾爛攤子,她早已失去瞭任性的權利。
柳昀心裡窩火,嘴上卻道:“謝姑娘和王姑娘都是出身書香世傢,如何要學那些無知之徒去逞口舌之快。”
“我憑自身本事為人看病,從無主人,怎成瞭你口中的‘狗’?”柳昀越說越生氣,到最後忍不住還瞭句嘴,她哼一聲道,“我自力更生,實比你們這些關在後宅中的世傢貴女高貴多瞭。”
紀明意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瞭柳昀說這句話,她心裡想著:挺好,昀哥兒沒有長歪,瞧這話說的,多麼快意啊,多麼富有女子的獨立精神!我當年沒看錯人!
她看向柳昀的眼神滿懷欣慰。
王綰卻已被這話氣歪鼻子,她紅瞭眼,斥責說:“荒謬!”
這是甚麼荒謬的說法,一個平民傢的小小醫女,居然妄圖比她們高貴?
王綰恨恨地跺著腳,扭頭時卻見到徐意不知何時到瞭跟前。想到她方才言之鑿鑿說知道武陵侯喜歡什麼樣的姑娘,王綰忽然心生一計,她道:“珠珠不是口口聲聲都很瞭解武陵侯。”
“依珠珠看,柳大夫會是武陵侯喜歡的人麼?”王綰故意笑著問。
她自認這招算一石二鳥,沒準能見到狗咬狗的場面,卻沒看見紀明意和柳昀聽見她的話後,同時皺起瞭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