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小姐與那奴隸一問一答,那奴隸沒有任何反抗的情緒,握著筆竟不生疏,還答得這般認真的場景,趙侍衛默默撇嘴。
原來不是個聾子,就是單純地不搭理他。
一旁的雲苓則痛心疾首。
小姐虧大瞭……五十兩買瞭一個毀容又失憶的啞巴……!
那些身強力壯的奴隸,撐死也就十兩銀子這麼多瞭,像這種瘦骨如柴、全身是傷,又毀容又失憶的啞巴,能幹多少活啊,就算是倒貼怕是也沒有什麼人想要……難怪當時那人那麼爽快地就賣瞭,敢情把小姐當成瞭冤大頭……
小姐心善,似乎還要照顧這個賠錢貨一段時間的樣子……這藥錢可賠得更多瞭……
確定他腦子沒被傷壞,還有著正常的邏輯思維能力後,陸今瑤悄悄地松瞭一口氣,再度將視線落在眼前似乎徹底放松下來的少年身上。
默瞭一晌後,陸今瑤斟酌地開口:“你別一直縮在角落裡瞭,你傷得很重,需要靜養,一直縮著身體對傷口不好。等會,太醫會過來再幫你看看,也會有小廝幫你換藥。這個院子裡的人你都可以放心,莫要再提防著我們瞭。”
墨色翻湧,少年的眼神晦暗不明,望著周圍的其他人仍有些敵意。在觸及她站起身的動作時,他羽睫輕顫瞭顫,最終還是乖乖地點瞭點頭。
“你既然識字,或許看到自己的名字能喚起一些記憶,等會我會整理一些書冊讓人拿過來,你看看百傢姓,看看有沒有眼熟的字,再努力地想想自己的名字吧。”
少女說完便和她的婢女離去,少年的目光還久久地落在她離開的背影上。
被少女稱呼為“趙侍衛”的中年男人在少女離開後便關上門戒備地打量著他,他說瞭什麼話,他根本沒註意,隻聽到門外傳來一道特意放輕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