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狄松實的內斂,蕭徽就直截瞭當多瞭:“這要是取不上,我去給杜成秋那傢夥眼睛上糊屎殼郎滾的球。”

狄昭昭失笑,能讓師父用這個口氣說話,也不知杜大人又是何時得瞭師父恩惠,成瞭熟絡的友人?

蕭徽又坐下來,擺瞭茶點、果品,捧著這份答卷裡的文章、詩詞,細細品讀起來,嘖嘖道:“你這文辭愈發大氣瞭。”

狄昭昭也坐在一旁,陪著師父喝茶:“也是這幾年經的事多瞭,見得廣袤疆土,眼界開闊瞭。”

蕭徽瞥他,好笑道:“你這說話的謙虛勁兒,可和筆下文字全然不同。”

狄昭昭疑惑:“哪裡不同?”

“你這字裡行間意氣飛揚,英氣勃發,哪有嘴上說的這麼謙虛?”

此刻閑聊著的師徒倆,不知道約莫半月後,封閉的貢院內,也有閱卷官說出瞭同樣的話。

“何等文章如此出挑,讓諸位都記憶深刻?”主考官杜成秋問著,伸手從面前十份答卷中,取出好幾名閱卷官推薦的一份。

他面前的那名官員,正襟危坐應道:“此文章著實大膽敢寫,切入角度宏大,談我朝疆域,談諸軍奮勇,言及國有危難四方衆志。其辭恢弘滔滔乎如黃河之水奔湧而來,細處又不失情理,通閱全場,再無第二人膽敢如此著墨,當真是壯志淩雲寫春秋,意氣風發繪宏圖。”

主考官有些驚訝地擡瞭擡眼皮。

他略略點頭,又看向下一位:“童大夫也如此認為?”

被問的童大夫點頭表示贊同:“文詞更優、意義更深的不是沒有,但那種字裡行間透出的氣魄和文骨,實在讓人震撼,看過之後,再看旁的總感覺少瞭些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