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之所以還能笑,無非是手裡握瞭點小財,暫且還能忍著。”
這話一針見血,沈映蓉並未反駁。
回到吳傢,青禾送來醒酒湯,吳閱飲下。
他一早就出門,著實疲乏,沈映蓉伺候他更衣躺下歇著。
之前手繪的走馬燈還未完成,她閑著無聊便坐到桌案前繼續繪畫打發時間。
沈傢寒門士族,沈映蓉哪怕是女兒身,沈父也未曾輕看。
正因為是女兒,比男兒討生活更是不易,故而沈父傾囊相授教導。
飽讀詩書是沈映蓉精神內核穩定的根源,常年被書籍滋養的女郎不但討吳閱喜愛,更得吳傢長輩器重。
她擅長作畫,若是有興致時,會恣意勾勒心中的暢想。
也精通圍棋,能與沈父一較高下,還喜歡做胭脂,各種各樣的胭脂。
窗外的陽光不知何時西下,桌案前的女郎仿佛忘瞭時光流逝,沉浸在筆下的仕女圖上,潛心勾勒。
纖秀的頸脖,瓷白的肌膚,專註的眼神,宛若畫卷中人,彌漫著靜謐的古典美。
吳傢軍戶,吳安雄上過戰場殺過人,身上總有股兵油子的匪氣,哪怕需要拄拐,也無人願去招惹。
吳閱又有功名在身,在江玉縣這種小地方,吳傢父子算得上有頭有臉,是能庇護住沈映蓉的。
不過這份安寧很快就會被打破,因為橫行京中的小霸王被趕到這兒來瞭。
從春暉園回去的路上,蕭煜坐在寬敞舒適的馬車裡,暫且忘記來宜州的不快。
他總忍不住想起那驚鴻一瞥,女郎纖秀窈窕,通身都是書卷氣的清雋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