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力恢複些许,她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迷雾中撞出明晰道路。
“我最近总梦见儿时的事。”
栗酥说,“我刚回栗家时,娘说要对栗家人好,我就想那準备甜糕给他们。我希望每个来看我们的人都能吃上甜糕,听说栗家人多,我就一直提前练习切块,小心地记人名称呼,想着到时候怎麽分,是不是还要说些吉利话。结果等了很久,等到我娘都快在栗家冻死了,也一直没人来看我们。我才知道被耍了。”
栗酥努力聚焦眼神,不愿错过司衍怜的任何表情变化。
他纤长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仿若也陷入某种回忆。
半晌,他低垂眼眸,问道:“你恨他们吗。”
栗酥轻抿着唇,“你知道《金梵心经第一卷》从头到尾罚抄一遍要多久吗。”
《金梵心经第一卷》很长,约莫一万七千字。
司衍怜任由栗酥摁着他的肩,俯身在他耳边轻声,“你知道的话,就不愿冒风险去明面上讨厌一个人了。”
“不过我也不后悔对他们破口大骂导致挨罚。”
她余光瞄着司衍怜的表情,“司家对你也不好吧?”
“嗯。”
栗酥拍拍他的肩,安抚似的,“其实我们俩挺像的。”
她伸了伸懒腰正欲后退,忽然,修长的手扣住她的腰,将她往他身上按,力道不容拒绝,栗酥瞬间僵直背脊。
司衍怜微笑:“可你被罚抄心经不是因为言语不逊,而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就把栗箐推入水中,还罚跪了三天?”
“……你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