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听闻消息,也捏紧了手中茶杯,半晌没动。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他是被儆的“猴”,舅兄是被杀的“鸡”。
如今“鸡”杀完了,舅兄革爵、流放还断了腿,等轮到他做“鸡”之时,他又会是怎般下场?
舅兄可还并未反对陛下立后,都沦落到如此境地!!
他必不能和舅兄一样,只做人案上鱼肉。
他要做那握刀之人!
否则,似舅兄现今这样茍活,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
何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再是与丈夫矛盾不断,到底三十多年夫妻,丈夫只有她,没有姬妾,又一起生养了两个孩子,哪能没有恩情在?
何况儿媳妇进门之前,她和老爷还有几分温存。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子竟不像只在两年前,竟是过去了二十年的一般!
她现在是真个希望,二十年前小姑子出阁那时,就被她婆母、丈夫和姚氏一起弄了一个死,好过老爷如今受罪!
“你说,你姑母听见这话,还能吃得下饭吗?她能睡安稳吗?”
一面给丈夫包好金疮药、各类伤药,收拾衣衫银两,预备探监,何夫人一面哭问儿子:“她把全家弄成这样,心里就不愧!我看她还怎麽来见咱们!”
温从阳没有回应。
他还是甩不脱纪明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