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罢。”

谢寒绕过石头,跳到背后,不多时又翻上来,只是怀中已多了一坛酒。看来是放在此处的。

“你几时放在此处的?”

谢寒低头拍掉上面的灰尘,应道:“并非放置在这儿。大抵是在弱冠时埋下的,那时等着往后成婚时再开,不过前几日我已失了耐心,提前拿了出来。”

苍时道:“你先前说那许多知己之论,如今要我陪你饮酒,我可不敢当。”

“殿下,浮生岂得长年少。”

谢寒浑不在意地一笑,将酒坛隔空朝口中倾下,任由酒水滴落衣衫,浸了满怀。

他将酒递给苍时,朗声大笑,往后一躺,枕着双臂,悠悠吟完下一句词。

“莫惜醉来,开口笑。”

苍时抱着酒坛,轻轻望向他的侧脸。谢寒闭上双眸,不知在想些什麽。那酒渍将衣衫浸得深深。

苍时抿下一口酒。这比之前的更为醇厚,却也浓郁过分,苍时并不能像谢寒那样无所顾忌地洒个满怀。

她想,这样流水般的心思,到底只能承载落花,哪里能辜负一树青桃。只怕误了花期,又无结果。

寒时手劄(四)

云雀掠过树梢,转瞬飞过天际。

谢寒擡起眼皮,宛如花苞被风吹开。睁眼的一瞬,他便捕捉到苍时的眼神,沉静而又淡然地勾起嘴角。

苍时倒有些偷看被抓包的赧然,偏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