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免了苍何有意无意地怨她不常来。

苍何并不直接了当地说。他待人总隔着层纱,不肯捅那层窗户纸,说话半遮半掩,教人好生细想方能明白。

他若是明目张胆地责怪苍时,恐怕苍时还会心有不快。可苍时总能恰好捕捉到苍何眼中的挽留和眷恋,便无法置之不理。

苍时替他掖好被角,又把散乱的乌发都收进他肩后,才轻轻离去。

今年冬天格外冷,若是新正前苍何病能好起来,苍时倒想带他去花灯节上瞧一瞧。

也不知往年她带回的兔儿灯,他有没有好好收着。

苍时漫步在庭内。她想,苍何长大了,兴许就不再稀罕什麽糖葫芦和兔儿灯了。那她这个姐姐还能给他什麽呢。

陪伴?谈笑?关怀?

苍时觉得这些,他要是想要,多的是人抢着给。因为她亦身在高位,万人簇拥。无需说明,自会有人读懂她的愁思,争相来为她排解。

苍时自觉身为流连烟花之人,听惯了谄媚奉承,听惯了溢美之词,对于苍何偶然流露的不安与困惑,她随时都能出口成章、糊弄敷衍。

这想必也是相当不被信任,无法给苍何安定之感的说词。

至于叫她奉上真心时,那拙劣的安慰手段,那不甚动听、词不达意的劝解——

恐怕他也不稀罕。

花落何时归

明彦昭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