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嫌弃:“头晕去靠靠枕上躺着,我又不是靠枕。”

顾长淩没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云薇觉得这姿势太亲密,想强硬推开他,却忽然注意到他脸上的那道伤。

从鬓侧一直蔓延到了脖颈,结了一道浅粉的疤,在白皙的脸上如此明显。

云薇心想,她当时那一巴掌,有给他划拉出这麽长一条口子吗?

想起今儿一衆为他送行的同僚,有的是酸他的,揣度他靠父亲上位,有的还想看他出糗,不是每个都安好心。

也不知道他顶着这道疤,又被议论了多少。

原着顾长淩为什麽最恨云薇打他脸呢?

因为所有伤口他都能遮住,隐瞒,不让别人看到,嘲笑。

唯有脸上的印记,像是明晃晃的羞辱,走到哪儿,就被议论到哪儿。

云薇想起原着里他经历的嘲讽,态度稍软,但还是想推开他。

“喂?”

他没出声。

“喂?”

还是没声。

看着睡得安稳的某人,最终没有推开。

云薇抓狂,“欠你的,都是欠你的。”

你赶紧去临安,一年后咱俩平静和离,两方欢喜。

到了顾宅,土明依旧不搭把手,说是上一个冒然出手扶的小厮,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云薇稀奇,顾长淩这麽排斥男人扶干嘛?

原着里似乎没怎麽说过这点,当然,也可能是她看漏了。

她本想找几个粗使婆子来扶也行,谁知道这厮一个不让近身,非赖着她扶。

土明请求她将人送到兰居,就即刻送她回去。

云薇咬牙,行,我送佛送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