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大概几秒钟,低头亲亲他下巴,说:“也没有那麽怕,一想到要见你。”
听到这句话应该要高兴,但是祁野笑不出来。
所有的举动好像变得有迹可循,慕笙的沉默,慕笙的视线,慕笙说过的话,一直以来,她是怀着什麽样的心情和他相处的,理所应当切忌投入过多的感情,否则结局来临时,要怎麽坦然面对死亡的镰刀。
慕笙从他怀里走出来,把衣服重新穿好,她坐在床边上的一把椅子上,有一杯水,是温的,她喝了一口,祁野一直怔怔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原来那些梦对于慕笙来说不是梦。
那是她真实经历过,并且要再经历,时间还要往前拉回,年少时的痛彻心扉,只要再见过一次就不愿意重複遭受的离别,慕笙她通通都要再承受一遍,上天还要让她在这样的日子里,一遍一遍溺毙在死亡命定性的恐惧中。
而他只是欢欣鼓舞,认为这是命运的恩赐。
祁野背脊都发冷。
夜色降临,房间里依旧没有开灯,外面的街景光线隐隐绰绰,勾勒出模糊的身影。
“我从来不是个宽容的人。”
慕笙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头发丝全都散了,淩乱的勾在身上,她的声音很轻,像苏黎世夜晚的风。
“要把自己看成世界第一,比起所有东西永远最爱自己,我不想痛苦,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比起情感或许利益更牢固,因为人总是会变的,亘古不变的爱要怎麽去相信。”
“我不确定你对我来说到底算什麽。”
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