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在慕笙的脚边裂开,碎成好几片,慕笙动都没有动,她看着秦娇,没有往常天真可爱的神态,而是紧绷着下颚,警惕又怨恨的盯着自己。
人往往会因为在乎的人和事而变成另外一个人。
渐渐的,有一口气缓慢的堵在了喉咙,隐约的铁鏽腥味,慕笙尝到了嫉妒的味道。
他们都还好好活着,可是妈妈死了,爷爷也死了。
突然间有人大力拉了一下慕笙的肩膀,逼得她踉跄几步,是秦子阳,他扶住她的肩膀,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抵着牙。
“小笙。”
他眼眶红了,低下了姿态。
“回去吧,求你了。”
慕笙来这之前多生气啊,来这之后多愤怒啊,她再生气,再愤怒,此刻看着秦子阳,看见他衣领露出来的绳子,和翡翠玉观音,她有一口气洩下来,直呆呆的盯着那个玉观音,又开口。
“你应该清楚爷爷为什麽会让你当我的监护人。”
“四九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和你,你今天胆敢动我的东西,我明天、后天、大后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身败名裂,让秦氏股票大跌,你觉得我干不了什麽,我总要恶心恶心你,让你看看我会干出什麽事来。”
她是在对秦子阳身后的秦君庭说,利益考量,流言蜚语,最稳固,也最能杀人,薄情寡义,抛妻弃子,不符合秦氏董事长的人设,和有人脉有背景,且再无亲人倚靠的亲生女儿闹翻,也不是什麽值得去做的事情。
“别说了。”秦子阳尾音有些抖,几欲恳求。
“别说了,小笙。”
这个家混乱,总有人在哭,遍地狼藉,赤裸裸暴露出伤痕和脓水,忽视有什麽用,自欺欺人有什麽用,秦子阳的力道大的惊人,像要捏碎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