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很年轻,不同于祁野的张扬,傅尘是沉下来的,内向安静,唯唯诺诺,和慕笙待久了,他才能大着胆子说几句。
慕笙翻白眼:“想砸就砸了,我管他。”
这个时候,她完全无法无天,任性妄为。
“好好,你别生气,”傅尘声音温柔:“这件事他们应该还不知道,等下回家吃饭的时候,要是知道了就说是我们一起干的。”
慕笙轻嗤:“说这个干嘛,和我一起挨骂?有什麽用。”
从乡下来到南方的第一天开始,傅尘就是坚定不移的慕笙追随者,他好像没脾气,没个性,无条件服从慕笙。
慕笙有时候对他这种行径烦得要死,沖他发火傅尘也不生气,立志做狗皮膏药,就像现在,慕笙语气恶劣,他也笑笑,几乎讨好:“替你分担点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慕笙觉得喉咙里卡了根刺,不上不下,让人不舒服。
“我说,”
她停下脚步,看着傅尘。
“你每天和条哈巴狗一样跟在我身边,不觉得烦吗?”
慕笙猛地睁开眼。
心悸的感觉让她一瞬间从床上坐起来,胸腔发闷,心髒跳得飞快,她急促的喘着气,手指攥着被角,泛起皱褶。
自从初秋遇到祁野,她已经很少梦见前世。
何况还是梦见傅尘。
背后粘腻冒汗,明明是深冬。
她坐在床上缓了口气,从枕头边拿过手机,显示时间淩晨四点多,但她怎麽也睡不着了,干脆下床洗漱,坐在书桌前开始写卷子刷数学题。
一直到天光渐起,祁野给她发消息。
——出来兜风吗?
慕笙回複他。
——?
祁野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