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说到这里,擡起头,对上老爷子已经湿润的眼睛。
“这样不好吗?”
她几乎祈求。
“我想让您看到这些,您一定会很高兴,我也是。”
这些是她未来得及的,想要告诉的,想要做到的,桩桩件件,一如大多数人的按部就班的稳妥半生,只是她那时孑然一人,歇斯底里中脱轨失控。
慕老爷子没有说话。
他眸中的情绪很複杂,不知道在这一刻他在想着什麽,是轻率给出承诺还是提醒她坦然面对,这个年轻的孩子是跟着他长大的,她蓬勃生长,而他垂垂老矣,再难以抵达她说的幸福此岸。
爸爸失去了女儿,女儿失去了妈妈,两个可怜又沉默的个体,隔了一代又密不可分,比血管脉络更亲的羁绊,他们是在这满目疮痍的世间相依为伴的唯一家人。
所以慕老爷子很清楚,慕笙在害怕什麽。
但是他最后什麽都没有说,只是擡起手,掌心放到慕笙的头顶,轻轻摸了摸。
慕笙低了下头,鼻尖发酸,一滴眼泪砸下来。
未尽之言,她早已知晓。
只是心存侥幸,望命运垂怜。
第 15 章
说来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