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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恐是这段时间大老爷太忙了……”丫鬟见陆琳婉脸色阴沉,不由安慰道。

“外头传成那个样子,大伯自然是忙的。只是……”陆琳婉迎着风,吹乱了鬓边的发丝,她用手拢了拢道:“圣上都认定了那人是真货,大伯又能怎麽样呢?”

“姑娘!您别伤心,这里肯定有问题。要不,去求求二公子。”丫鬟从小伺候陆琳婉,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他?”陆琳婉居然流露出一丝嫌弃,然后迅速忧伤道:“虽然他也着急,可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不想麻烦他。”

“好好的,圣上为什麽要下这种旨意……”

“春竹!”听见婢女嘀嘀咕咕的抱怨,陆琳婉立刻呵斥道:“圣上不是我等可以妄议的。”

即便她自己也这麽想,若不是圣上莫名其妙的赐婚,外界就算再猜测,也不能断定她和陆晔到底哪个才是武安侯的女儿,可是现在,圣旨几乎打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就算逼也要逼的他们承认陆晔的身份。而她就像是个好笑的戏子,自以为尊贵了十多年,到头来不过是个笑话。

可是她能认命吗?怎麽可能!既然她生来就是武安侯之女,那她一生都要是武安侯之女。

淩晨,天还没亮,陆晔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外衫就举着油灯打开了房门,一开始外头还漆黑一片,之后人声传来,灯火点亮,淩乱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已经三日没见的兰清越难得狼狈的赶了回来,本还厌倦的眼神,一见陆晔顿时亮了起来。

“你怎麽还没睡?京城天气凉的快不比沛州,你怎麽穿这麽少出来,我给你安排的丫鬟是不是不尽心。”握着自家未婚妻的手,兰清越也不乏了,絮絮叨叨跟个老妈子似的。

“这几日辛苦了。”她是好吃好喝的待在府里过清閑的日子,可是兰清越这几日确实是实打实的在宫里,兵部,太师府以及来往与几位将军府。

眼下皇帝已经明确了以晏王为首的藩王是要以雪莲教为借口造反,且私自挖矿,私造兵器,扩充军队。朝廷对此只有一种解决方法就是削藩。

可削藩并不容易,哪怕因为虎符,东南大营的加入朝廷势力大增,可晏王筹谋时间太长,準备充足,现如今又占领了丰州,準备和晏州,洛州,平州等行成一个藩王的包围圈,往圈内蚕食,直到打入京城,吃掉朝廷,再立新君。

“过两个月我要去东南大营一趟。”这几日没怎麽洗漱,兰清越身上依旧有着好闻的味道,陆晔也不嫌弃,抱着他亲了好几口。

“那我能去吗?”京城真的没什麽好玩的,且出门三步遇见一个贵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还要社交半天,他们说话拐弯抹角,笑容僵硬诡异,陆晔都快烦死了,最近就一直没出去过。

兰清越也舍不得陆晔,这都在京城还好,要是去了东南大营,可能大半年都见不到了,若是东南大营真的要对平洲动手,这战事起来,他更有可能不知归期,这越想心越慌,干脆点头应了,大不了他们住到一个营帐里去。

虽然还要两个月才能离开京城,但能去看远古时期的军营,陆晔就跟要去旅游一样,喜不自禁。当然她要走之前也没忘记让燕十年拿着她玉牌去趟墨记,就要打仗了,有些事情总是要準备準备的。

兰清越因为之前太过劳累,被圣上特批可以在家休沐三日,这才刚刚第一天,外头的帖子都要堆成了山,这里头居然还有不少是给陆晔的,其他还好说,但其中有一两张实在不知道该不该拒绝,陆晔看着帖子直挠头,她不耐烦那些贵妇的场合,但人家都下了帖子,总不好驳了面子。

“武安侯的老夫人过寿,你也确实要去看看,只是这地点好,居然不是在武安侯府,而是在老夫人嫁妆宅子里。这是要和你那个便宜大伯撕破脸了。”兰清越翻着手里的帖子,还算满意,至少老夫人给了个善意的态度。

不去不行,只能不情不愿的準备,但怨气不能埋在心里,所以陆晔干脆将兰清越压在床上,好好释放怨气,谁让他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再逃避,寿宴这天也要出去,陆晔没精打采的穿着兰清越亲手给她準备的珍珠衫,搭配碧玺珍珠的头面,颜色娇嫩又不失大气,那粉加绿的衣裙就跟夏日的荷花,在这即将迎来的冬日里,抹上一抹新鲜的色彩。

陆晔去,兰清越怎麽可能让她独往,再说他还要向衆人宣示他的名分,他可是陆晔的未婚夫,老祖母寿辰他不到怎麽像话,他平日再不规矩,这时候他绝对是最讲规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