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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愣住了。

祝卿若没有看她,轻轻梳弄着手背,凉凉道:“我为什麽要把功劳白白给一个蛇鼠两端、又当又立、捧高踩低的无耻之辈?”

这明晃晃的嘲讽令高夫人颜面扫地,她还没吵嘴,高玉儿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说什麽呢你?!你敢骂我娘是蛇鼠,你凭什麽这麽说她!?”

祝卿若轻轻扫了她一眼,高玉儿只觉得一股无声的压力笼罩在她身上,叫她不敢动弹。

祝卿若啓唇道:“方才我与景宁在席上聊天,亲耳听见有人说我毫无妇道,被夫君厌倦还不自请下堂,甚至被下放云州,还敢大喇喇来淮阳参加寿宴,简直丢尽女子的脸。”

她看向面色苍白的高夫人,“这些话,似乎就是高夫人说的。”

高夫人手指颤抖,不敢直视祝卿若的眼睛。今天她来这寿宴是夫君叫她来给国师夫人做脸的,她虽然应了却还是对这不受国师喜欢的国师夫人感到不屑。

本以为她被赶到云州,就要失去国师夫人的身份,这才在搭不上话自觉丢了脸后,不管不顾地拉着人说起了她的坏话。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李州牧这个后盾撑腰,更没想到,她居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脸面,当衆把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话说出来。

这不仅是把她拉了下来,还把她自己的脸面放在衆人面前踩。

她竟然一点都不在乎旁人的风言风语吗?

在宴厅上的客人都是淮阳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此时全都看向高夫人,或嘲讽或暗笑,无数目光缠绕在她身上,令她脸面全失。

高夫人紧紧咬着腮肉,脑中不断想着该怎麽解决眼前这场危机。

高玉儿没有那麽多心思,只知道阿娘被骂了,她不顾阻拦的丫鬟,张口道:“所有人都说了,你凭什麽就说是我娘说的?你有证据吗?”

祝卿若没想到她还能从这个角度辩解,如此清奇,如此童稚,天真得让她连气都生不起来。

她当然知道在座几乎所有人都说了,她甚至知道到现在那些夫人小姐,甚至屏风外始终注意她们这边的大人们,都像这位高夫人一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