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毒即使在中原,也不是那麽好医治的,运气不好的话同样回天乏术。
他对治好大人的病并没有十足把握,因此心中也的确是存了一些,只要他走得足够慢,大人说不定能熬过去,那他自然也不会因为救治不当而受罚的阴暗心思。
如今被宋南荛骤然点明,不知如何辩驳,脸胀得如同紫茄子一般,结结巴巴:
“你这……你这泼妇,果然是边疆的乡野小民,粗俗不堪……”
宋南荛不屑与他争辩,只是背过身去,沖他们扬了扬手中的手稿:“若是真心想救治百姓,阻隔瘴毒的,跟我走,让丫鬟们再找个待客厅,我们详谈。”
说着扭头鄙夷地上下扫视了一眼王大夫,“像这位穿蓝色长袍的大夫,还是先去醒醒酒吧,醒完酒后心中但凡还是存了些救治百姓的念头,那就醒完酒后再来找我们吧。”
说罢大步转身离去,大夫们被她的利落果决所震慑,看看王大夫,又看看宋南荛,不知如何抉择。
而那位身着黑色长袍的刘大夫,却施施然合起了自己的医书,向前大步迈去,跟随着宋南荛的背影走了出去。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那些原本动摇的大夫们三三两两往前走,王大夫见衆人,纷纷离去,面色涨得更红,大声喊道:
“你们个个都是从医起码数十年的大夫,竟能容忍一个小丫头片子压在你们头上?你们甘心?”
“她嘴里说得天花乱坠,又拿出了一个和以往的古籍医书完全不同的结论,若是我们事事以她为先,万一她的结论错了,那我们可都是罪人。”
此言一出,原本迈出脚步準备跟宋南荛走的大夫们又犹豫了起来。
正说着,外间却突然传来纷纷扰扰的吵闹声,一道兴奋的男声夹杂其中:“快让我见见那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