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的田税要怎麽交?
纪元这边并不给主意,主打一个,你不问,我不说,你一问,我惊讶。
不少人似乎形成默契。
这一季的稻子,不管?
只要交好夏秋的田税就行?
纪元的态度,便是宁安州衙门的态度。
说实话,纪元主打一个能拖就拖。
反正本地的二季稻刚刚开始种植,没有形成规矩很正常。
用刘同知的话说。
纪大人该积极的地方极为积极,该拖延的时候,拖延到谁都看不下去。
纪元就不知道这事,他出衙门之前,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赶紧离开。
大家看得好笑,却也知道,最近来堵知州大人的百姓实在太多了。
都是听了纪大人要离任的消息,不约而同地过来。
过来之后要说什麽吗?
其实也没有,有的难过,有的流泪,都在表达不舍。
但他们又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纪元看多了,心里也不算好受,索性躲着大家,这样所有人的心情都能好点。
不过他还要去官田附近,只挑人少地方走,路过州学的时候,正好看到程亦珊从里面走出来。
程亦珊眼神带了惊讶,再看看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下:“怎麽又在躲人。”
两人都是一愣。
上次纪元躲人,是在京城。
那会刚考中状元,无数人想要榜下捉婿。
现在说起来,程亦珊倒有些不自在。
纪元没办法道:“见面了,大家都不开心。”
因为太不舍,所以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