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该死,他爹娘都不该死。
但他们都死了。
如果说纪元他爹的死,是大局势无法控制。
但纪元他娘的离世,是一种纯粹的恶,更是一种贪。
所以,他肯定会去送纪三叔纪三婶的。
正月十六。
县学开学,所有人都在讨论前段时间发生的大事,钱飞跟李廷更是揪心,两人还去乙等堂看了。
大家见纪元没来上学,更是诧异。
严训导道:“他请了一个时辰的假,很快会来了。”
“他不会有事吗?”
“家里发生那样大的变故,肯定难过吧。”
“听说他还要考今年的县试,只剩二十天了。”
“啊?!突然去考?!他不是刚进乙等堂吗。”
此时的纪元,正在监牢附近。
打了二百板子的纪三叔夫妇两个,今日会跟其他罪犯一样,受刑流放,徒刑十五年。
看他们苍白的脸,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流放的地方。
两人看到穿了县学新冬衣的纪元,恨得想要扑过去,纪元根本不怕张牙舞爪的他们,定定的站在原地,笑着同差役道:“差爷,我想同他们说句话,可以吗。”
这几个人肯定认识纪元,还高兴道:“可以啊。”
“对了,因为你之前那些话,咱们三班六房的兄弟们都不会被裁了。”
这事还是意外。
纪元问道:“为什麽?”
那牢房的捕快低声道:“您说害群之马,聂县令也听进去了。”
“昨天下午你们走了之后,县令大人说为李耀衆辩解的小吏们也是害群之马,给他们三天时间打包东西,让他们回京城家里呢。”
竟然还有这种事?
纪元想想,似乎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