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子看着赵夫子跟纪元,俩师徒倒是像得很,故意开玩笑道:“你这小童,快跟师娘去换衣裳吧,否则你夫子还不收我的东西呢。”
只有纪元收了赵夫子的,赵夫子才好意思收黄夫子送来的东西。
纪元谢过点头,赵娘子笑:“过来吧,早早让你换上,还做了根发带,更精神些。”
等纪元过去换衣裳。
赵夫子跟黄夫子才真正彼此问候。
两人日子都不算好过。
赵夫子要养一家人,赵娘子虽不用耕地,却要种菜缝补维持家用。
黄夫子也差不多,爹娘不在,膝下却有两个孩子,加上备考的费用不菲,这些衣料物件是他节省出来的。
没有家资的秀才日子,大体都是这般。
寒暄过后,黄夫子道:“这就是你那个学生?”
提及此事赵夫子欣慰一笑:“不错。”
赵夫子顺手把近日纪元的课业拿出来。
黄夫子听说那句任尔东西南北风后,便一直对此心向往之,这样学生的课业,他必是要看的。
只是课业拿到手中,黄夫子好笑道:“这字实在不成。”
“谁说不是呢。”赵夫子道,“也怨不得他,他父母俱不在。家中叔婶并不支持。”
寥寥几句,便道出纪元的心酸。
黄夫子叹气,他也是爹娘去世的人,明白其中苦楚。
读书是要钱的事,爹娘都在的孩子生活都难保,还提什麽上学。
从私塾到笔墨纸砚,各个都要用钱。
时间都用来读书,平日不事劳动,吃喝又不能少。
分分毫毫都离不开铜钱二字。
黄夫子知道赵夫子不喜别人提这些,认真看纪元课业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