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策心里窝着火,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洩出来。

他抿着唇,决意先不搭理那人。

那些人还去将那书案和案卷都重新捡了起来,他沉吟片刻,道:“先去将人带回长安。我要亲自问问他。”

那些人畏畏缩缩,犹豫片刻才问到:“您说的是?”

他们心中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是那开国县公…

“曹统”

之子曹统啊。

说完这句,唐策半点不想多待,离开了这衙门。

只留下衙门处的人,面如菜色。这可怎麽是好啊。这开国县公自然是不好惹的,但是难道这御史台就好惹了吗?

但凡那御史台给他们参上几本折子,他们就是辩解的机会也没有。

一时间衙门里唉声叹气,只好按着唐策所言,去将流放八百里的曹统抓回。

而走出去的唐策这时候心中却还在念着方才那蒲候所说的话。

是。

他们只是小官,他们不敢得罪大官。这点上他们没错。

可是他们却从未想过。他们身上这份官职,拿的是民衆们交上去的钱,但是最后却未曾对民衆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

今日杀一个女童,明日再杀一男童,都因为高官而容忍。可若是有一日轮到己身呢,到了那时候,又有谁会替他们求一个公道呢。

他们可以保全自身,只是他们如何,竟能够那般理直气壮的说。

他们觉得无力,可今日,唐策来了。他们为何又要替那开国县公而辩解。

这才是最让唐策难以接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