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这法曹正在堂上。

蒲候只觉得今日实在不是个好日子。他早就把这案子忘在脑后了,谁知道今天居然有这个阎王来亲自查这案子。

对方可是从六品,他就算是这辈子到了尾,只怕也做不到对方的位子上去。

可当初那开国县公又哪里是他得罪得起的呢。

堂上静默,虽未曾有人指出是他,但只瞧他一脸菜色,却也知道谁是这主理之人。

唐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案卷,问道:“只是不知今日,这法曹,可有来啊?”

这是想躲也躲不过去的。

蒲候自知今日难逃,他往前走几步,低垂着头,“下官就是法曹。”

唐策打量了上来人几眼。是个中年人,年纪和那女童的父亲差不多。想必家中也是有儿有女的。

他一时间未曾问话,只是打量着,良久才问出一句,“不知这位法曹,家中可有儿女啊?”

法曹如何能不知晓为何唐策问这个问题。那死去的女童,未及总角之龄。他当时瞧着,又何曾不惋惜呢。

可是他还得活着,他还得靠这份官职养活家里。他想要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脸憋得通红。

“我朝律法规定,若有强迫,该当何罪?”

唐策抛出的这个问题并不难,对于一个法曹来说,这些自然是最基础的。

蒲候低着头,手握紧,道:“流放三千里或死刑。”他语气生硬,

唐策却懒得计较这些,他只关注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