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头,让青雀直接回去即可。青雀沉默点头,离开。

这时辰,已经是下值的时辰了。

他先前没让唐策等他,就预备着回台院之后直接回府。这逼问人也不是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虽说瞧着沈佑京得心应手,从容不迫之间就将两人逼到了他自己这一阵营。但那也只是表面,逼问时,一言一语都需要格外的注意,不能暴露出己方的缺漏,还得抓住对方的弱点猛攻。

同时,还得拿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来让对方産生紧迫感。这麽一套下来,也实在不是什麽简单事情。

沈佑京此时脑中则是回忆着自己方才可有什麽话语不是那般合适的地方。

若是让青雀知道如今沈佑京在想什麽,必定会僵着一张脸冷笑。

就沈佑京方才那套话术,那个气势,还有那样毫无破绽的逻辑,要是把他关在狱中,他只怕也就比那两个人好上几分。

如今这人居然还想着应当如何才能更加精进,简直是打算彻底不当人了。

沈佑京踏进他们办公务的地方,一擡头却没想到唐策还在。

他不自觉挂上笑意,“还在这儿呢?”

唐策头都懒得擡,只回了句,“安静点,写奏文呢。”

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沈佑京无奈挑眉,也坐回自己桌案前开始梳理这些日子的进程,确认各个细节都没问题后,又将那张纸烧毁。

他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这下子才算是真正将所有的证据和人证都拉到了他们阵营来。

只差这临门最后一步。

只是沈佑京遽然脑中想到了那窦瑰,那日所见的长公主府极尽华美。那日所见的小郎君也着实富贵逼人。

只是可惜,那其中的富贵也许有许多都建在百姓的白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