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可不是华州。”

顾祖德还没来得及明白沈佑京的意思,却有另一个人说话了,“你可还记得这里是哪里吗?”

声音冷冷的,带着桀骜不驯的声调。

沈佑京则是坐回了他的位置。

还是回去瞧他的海棠冻石蕉叶杯把,后头可没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了。

顾祖德听到这声音,先是以很桀骜的姿态转过去,却又在看到对方面容的那一剎那,面上原本的神情一下子僵住。

“小…小郡公。”他声音略带一点颤抖,捏着婢女手臂的手逐渐松了劲儿,原本高昂着的头也慢慢低下来。

其形貌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方才有多嚣张嘚瑟,现在就有多麽的恭谨小心。其变化有多麽大,令人侧目不已。

周围的人已经有隐隐嘲笑起来的趋势。

窦瑰面容冷着,竖着眉。他倒不一定有多麽看重这个侍女,只是他可忍受不了有谁居然敢在他的地盘上有这种类似于挑衅他的行为。那个侍女是他们家的,无论好或者不好,都该让他来决定。

于是就算清楚今日这个行为可能会让陛下对他又生不满,他也绝对不会放过顾祖德。

他会让顾祖德知道,为什麽他在长安之中,名声如此大。

他扬了扬下巴,让那个侍女自行离开。那侍女眼眶中还含着泪,却也不敢多说。

他自己则是站于顾祖德面前,又问了一次,“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沈佑京没多瞧这场面,他对于窦瑰如何处置顾祖德不感兴趣。只是心底觉得有些好笑。方才顾祖德一副醉醺醺,难以自抑的模样。